人到六十,我们还剩下什么?

廖彩杏今年60岁,小儿子今年才大学毕业,想考驾照,但钱不够,还差2000元,便问母亲要。

人到六十,我们还剩下什么?,第1张

谁知,家里管钱的已不是廖彩杏,而是儿媳妇。

廖彩杏只好伸手问大儿媳要,但大儿媳听了眼一瞪,冷冷地说:“现在没钱呢,都拿去进货了。

等钱回款了,再拿给你。

”廖彩杏一听,就知道这钱要不到了。

小儿子也懂,所以,他决定自己攒够钱再考。

但对廖彩杏来说,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。

有一天,她想买点水泥将院子里那棵芒果树桩周边堵住,需要200元,可是当她问大儿媳时,大儿媳照旧敷衍了事:“哎呀,我手头上没钱呢,妈你要不先问奶奶借,我以后会还的。

”廖彩杏听了自然气不打一处来,但她知道,这个大儿媳心眼多,为人泼辣,与她吵,肯定闹得整个家都鸡犬不宁,因此她忍了下来。

但她总归有气,只好将气撒在丈夫郭伟身上,大骂他一顿。

说起来,造成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全拜丈夫所赐。

在四个月前,廖彩杏的侄子结婚,她回娘家喝喜酒,也顺便陪一下80多岁的老母亲,所以多住了几日。

谁知,她回到家时,才知道丈夫已经自作主张将他们经营多年的五金店转让给了大儿子。

她一下气疯了。

这五金店是他们夫妻多年的心血,也是他们老两口的生活来源,现在全权让给大儿子。

但大儿子明显是个妻管严,家里管事的是他媳妇。

廖彩杏知道,这媳妇强势,自嫁进来,婆媳矛盾就不断,现在,让她管店,这不等于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?

对此,丈夫的解释是,店里需要搬搬抬抬的活太多,他们老了吃不消,让给儿子经营,他们老两口忙活大半辈子,该享享清福了。

廖彩杏冷笑,认为他的想法过于天真。

果不其然。

平时廖彩杏负责做饭,儿媳甘愿给伙食费之外,其他钱基本没主动给过。

廖彩杏也是个有骨气的,若非不得已,否则不轻易开口问儿媳要钱。

其实廖彩杏与丈夫打拼多年,已挣下两套房,也买了养老金,只是,廖彩杏固执地认为,平时大家一起生活,她还经常帮忙带孙子,不想再贴钱给他们,而日常生活费就该从五金店的收入里支出来。

不过,比起儿子儿媳,廖彩杏更恨的是丈夫。

这五金店迟早都要给儿子儿媳的,但丈夫事先没跟她商量,就擅作主张把店转给儿子,却没要求儿子儿媳要尽的义务,比如每月给父母生活费,等等。

所以儿子儿媳现在才敢这么肆意乱来。

郭伟对妻子的指责,一点也不在意,他始终认为,是妻子太过计较。

因此,他虽然也认为儿媳做得不对,但却并未当面责怪过儿媳半句。

他的态度让廖彩杏觉得,他是站在儿媳那边,因而更是气恼。

就这样,因为一间店铺,廖彩杏不但跟儿媳的关系持续恶化,就是对丈夫也诸多怨恨。

另外两件事的发生,不但让婆媳关系降至冰点,还令她起了与丈夫离婚的念头。

有一段时间,廖彩杏大便不畅,让丈夫带着到医院检查,也拿了一些药吃。

这些费用一开始是问儿媳要的。

药吃完后,廖彩杏要复查,但儿媳没主动再给钱。

廖彩杏也拉不下脸要钱,只好从自己的积蓄自己出。

但她心底里始终有气,偏偏为了家庭和睦,发作不得。

最终让她彻底爆发的事件是:她在体检时,检查出她是乙肝病毒携带者。

这事被媳妇知道后,立刻与她“划清界线”,不但孩子的碗筷饭菜与她的分开,连洗脸巾及晾晒的衣服都要与她的分隔开来。

这些举动,大大刺激了廖彩杏。

她只是携带病毒,并不是瘟疫。

她和儿媳吵了一架,但吵完后,所有的问题依然存在,这才是让廖彩杏感到无力的地方。

廖彩杏正在烦闷又无所适从时,家公去世了。

在办后事时,亲友给的帛金共两万六千元。

郭伟将这笔钱都交给妻子保管。

没想到儿媳却跑过来指责婆婆,话说得阴阳怪气:“帛金怎么就给妈你了呢?

阿爸还真是疼你啊。

”“怎么就不能给我?

我怎么就不能收?

你家里让你管事,现在连我们也要管,您可真忙。

”廖彩杏气得当场亲戚的面怼儿媳,一个“您”字,把她怼得满脸通红。

廖彩杏丈夫也认为儿媳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对,但他的做法只是让儿媳离婆婆远点,不要和她吵。

廖彩杏委屈得大哭。

她多希望丈夫在那个时候,面对儿媳质问,能顶儿媳一句话:“她是我媳妇,我就疼她怎么了?

”但他没有,仍是认为她在闹,想息事宁人。

廖彩杏算是被彻底激怒,她骂了大儿媳,也对丈夫提出离婚。

她问了他三个问题,这么多年来,在他心里,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?

是爱人,还是佣人,抑或是奴隶?

丈夫支支吾吾地不愿答。

她心灰意冷,趁机提出要和他离婚,并要求平分他们夫妻名下的财产——两套房及那间五金店。

原来,五金店虽然给了儿子儿媳经营,但仍是属于他们老两口的财产。

丈夫和儿子这才惊了,连忙各种劝说,同时也让关系好的亲戚帮忙劝慰开解,好不容易才把廖彩杏给劝住,停了这些念头。

不过,种种现实面前,廖彩杏很是失望。

她不由想,自己拼了大半辈子,到了六十岁,还剩下什么?

不管怎样,她算是整明白了:她有两个孩子,却都不能给她保障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大儿子大儿媳算是“废”了,指望不上。

大儿子软弱,儿媳强势,他们为维护自己的小家利益,已经将她这个母亲兼婆婆,排除在外,当做敌人一样来对付了。

其实她想得更远。

以后小儿子娶妻生子,说不定也会这样对他,虽然现在看起来,小儿子比大儿子有学问,有主见,不似那样的人。

但未来的事,谁能保证呢?

这样的话,她剩下的,主要就只有这些:一、老伴,老来伴廖彩杏和丈夫共甘同苦多年,虽时有矛盾,甚至有时还很不靠谱,但最后,仍是他站在她身边,给予她依靠和支持。

她与儿媳彻底闹翻后,丈夫就和她搬到另一套房子住。

他去找了一份做保安的工作,工资才两千,都交给妻子;至此,加上每月的养老金,老两口的日常生活不成问题。

二、两套房产和夫妻每月4000元的养老金她和丈夫打拼几十年,在市里,共有两套房产。

廖彩杏想起,在和儿媳争吵时,即使吵得再厉害,她心里仍是有底气的。

这些底气,是钱给的。

而且,丈夫在经历以上风波后,主动提出,签了一份协议,以后两套房产的处理,没有妻子的同意,他断然不能动。

这样,再加上夫妻二人每月的养老金约4000元,她心里仍是安全感十足的。

三、小毛病不断的身体。

人老了,各种毛病找上来。

除了携带乙肝病毒,她的血压还偏高,腰和腿同样经常闹毛病。

不是大病,但小病不断。

每次吃药,廖彩杏总是想起“残躯病体”这个词。

四、老母亲还在母亲八十多岁,还健在。

像她这样,六十岁的人了,还有妈妈叫,便是福气。

其实撇去和大儿媳的争端,廖彩杏感觉自己尚算不错。

人已老,以后每一天都已是生命倒计时,再加上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个先来,所以,惜福。

她现在常对自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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